1973年2月16日，探员们穿过斯坦福大学树木繁茂的山丘，寻找失踪三天的21岁法律图书管理员Leslie Perlov。

即使在几十年后，加利福尼亚州圣克拉拉县的警员们，仍会含着眼泪向同事们回忆起那天他们的发现：Perlov的尸体躺在泥土地上，一条花围巾紧紧地勒住她的脖子。

1973年被害的Leslie Perlov。图片来自圣克拉拉县治安官办公室

Perlov是一位对艺术和文学充满热情并渴望进入法学院的女孩，却遭到性侵并被勒死。这起事件在校园和周边社区掀起轩然大波，当时加州发生了一系列骇人听闻的谋杀案，让不少年轻人心生恐惧。

之后在将近半个世纪的时间里，Perlov被杀案一直悬而未决。但在2018年，警方重新审查该案后不久，宣布通过先进的DNA技术将嫌疑目标指向一名叫John Getreu的男子，后者曾住在斯坦福大学附近，并且曾在这所大学工作。

本周二（1月10日），现年78岁的Getreu在圣克拉拉县高等法院承认犯有一级谋杀罪，并承认他对Perlov实施了性侵犯。

Getreu在2021年9月曾面临类似的指控，当时他因与1974年谋杀斯坦福大学足球教练兼体育主管的女儿、21岁的Ann Taylor有关而被定罪。当局说，她也曾遭到性侵并被勒死。

Getreu因与Taylor案有关而被判处终身监禁。如今，他因杀害Perlov而面临另一个终身监禁。

这两起发生在美国最负盛名的大学的谋杀案，也被称为“斯坦福谋杀案”。

1974年被害的Janet Ann Taylor。图片来自圣克拉拉县治安官办公室

周二Getreu认罪时，Perlov的家人正在法庭上。

“到这个月，我的姐姐离开我们已经50年了。”Diane Perlov说，“五十年来，这个魔鬼一直自由自在地过着他的生活。”

Leslie Perlov很护着妹妹，是小14个月的Diane Perlov的榜样。她周三在采访中说，案发后她成为保护者，与警方调查人员合作了45年，希望找出杀害姐姐的凶手。

“我不想让她沉默和隐形。”Diane说。

圣克拉拉地方检察官办公室副检察官Michel Amaral说，连环凶手Getreu之所以能在几十年来躲避警察的追捕，主要是因为当时的DNA技术没有现在这么先进。

Amaral说，2016年，当圣克拉拉县治安官办公室的探员Noe Cortez重新检查证据时，他注意到这宗悬案取得突破的机会很大。

Cortez根据证据确定，也许案发时她抓伤了施暴者并进行了反抗，这样的话她的指甲下面或许有残留物，能否检出杀害她的人的DNA？

“她真的为自己的生命而反抗。”她的妹妹说。

Cortez将从Perlov的指甲剪下并收集到的DNA提交给一个实验室进行检测，希望能验证他的猜测。最终，他收到了一份与检测出的DNA有关的人员名单。其中一个引起他的注意：Getreu曾于1964年因在德国强奸并杀害一名16岁女孩而被定罪。Amaral说，由于受审时他未成年，服了短暂的刑期后就回到美国。

John Getreu。图片来自圣克拉拉县治安官办公室

2018年，在对DNA进行分析后，Getreu被视为“斯坦福谋杀案”的主要嫌疑人。那一年，探员们一直在跟踪他，最终在斯坦福大学东北约25公里的联合市一家药房里发现了他，当时他正在喝一杯星巴克咖啡。Amaral说，在他扔掉咖啡杯后，调查人员取回杯子，采集了他的DNA。随后他们发现，从Perlov的指甲中采集的DNA与从杯子上采集的DNA完全匹配。

最终，Getreu被指控谋杀了Perlov和Taylor，两名女性在被害时均为21岁。

纽黑文大学法医遗传系谱学副教授兼主任Claire Glynn说，解决Perlov案和类似案件的技术要用到DNA数据库，将证据与大规模人群网络进行匹配。这种方法越来越多地用于帮助解决暴力犯罪，包括金州杀手等备受瞩目的案件。

“这个案子已经有将近50年的历史了，”她说，“能够让时间倒退，解决像这样的历史陈案和悬案，在50年后伸张正义，这真是一件令人惊讶的事情。”

Perlov的家人认为，1973年2月13日，也就是警方认为Perlov被害的那一天，她正在树林里拍摄大自然，希望用照片创作一幅水彩画，作为送给她母亲的生日礼物。

Diane Perlov说，姐姐是斯坦福大学历史系的校友，对诗歌和旅行感兴趣，她分别用三年时间完成了高中和大学学业，自己原本要陪同姐姐参加越战抗议活动。

她说，Perlov在去世后不久，家人就收到了她被宾夕法尼亚大学法学院录取的通知书。她毕生的目标是成为美国第一位女总统。

“她很聪明。”Diane说。

本文原载于纽约时报。

作者：Eduardo Medina和April Rub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