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动的精灵”!9岁新西兰华裔少年的舞蹈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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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十年飕飕:记录我们在新西兰那段锦瑟年华(116)

作者: 姚竹 姜萌  日期:2011-12-21 11:09:41 阅读:  来源:天维网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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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荷兰,王萧冉的一切进展都不如他想象得顺利,磋商了十个月,融资计划书改了上万遍,银行也未放款给他们,不仅如此,还多出来几家印度和马来西亚的公司来竞争。就这样,给班步许诺回国的日子只能一拖再拖。


  在荷兰,王萧冉的一切进展都不如他想象得顺利,磋商了十个月,融资计划书改了上万遍,银行也未放款给他们,不仅如此,还多出来几家印度和马来西亚的公司来竞争。就这样,给班步许诺回国的日子只能一拖再拖。

  自从来了荷兰,王萧冉就没正经吃过一顿像样的饱饭,也没睡过一次像样的好觉。近日,父母多次打电话叫他回去成亲,怎么可能!?他见都没有见过那女方!不能直意拒绝,只能婉言推脱。然而,对于他最心爱的人,班步,却经常无心无力去呵护,更别说给她幸福了。他真是一个不称职的男朋友,哪天一个不小心被雷劈死都不可惜。

  这几个周末,同屋拉上王萧冉一起看《蜗居》,说这电视剧现在在国内特火。看了《蜗居》,他只觉得自己就是片中的小贝,什么都给不了自己的女人。而社会的现实让他觉得害怕,甚至他担心班步早晚有天也会变成海藻那样。

  晚上,同事拉他去酒馆喝酒,王萧冉不停地用酒精麻醉着自己。半醉半醒中听到同屋的同事和几个荷兰佬讨论着一会要去色情场所享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好像也被拉到了那个地方,大厅刺眼的灯光让他睁不开眼睛,只觉得被人扶到了一间影影绰绰、灯光昏暗的房间,这样他才得以看清一些。他眼前一个高鼻梁大眼睛的洋人女子正在迎奸卖俏,刚看清楚,那女子便向他干柴烈火般地扑来。她高挺的胸脯,靠近了他的心脏,摩擦中一下把他撂倒在床上。那女人用英文告诉他,她来自法国,在这种地方工作3年了,干这个也纯属是自己的兴趣爱好,不只是为了钱,所以绝对让他享受到最好的服务。法国?这让他的思绪回到了很早以前,早过认识班步之前!他曾与那位法国女友在国外共同生活多年,最终还是因为工作而分开。男人的世界是世界,而外国女人的世界是自己,她永远不会为你而非要付出什么。班步不同,她是典型的东方女性,她可以为他牺牲一切,这些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早已被酒精麻痹了的王萧冉用依然娴熟的法语和这女人交流,他告诉她他和班步的故事,他讲了很久很久,似乎他们的那9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过往,欢笑、期待、等待和哀伤。他沉醉在他与班步的故事里不想醒来,而却感觉到法国女人在轻抚他的头,他的肩背,他的胸膛,他可以看到女人的高跟鞋和黑色丝袜,但却看不到她的下体挂着任何衣服。法国女人继续抚摸他,很慢,很轻,直到揉搓他的私处,直到那里硬过、高过心中的那堵墙。法国女人一件一件脱掉他的每件衣服,凌乱地扔在了地上,好像摔得它们很疼,那些衣服都是班步给他买的,它们躺在地毯上无能为力地看着他全部裸露的身躯与法国女人纠缠在一起。法国女人开始亲吻他的整个身体,从头到脚,最后停留在他的私处,他能看到女人的头在他的下体蠕动,他猛地翻过身,把法国女人压在身下,开始宣泄他的愁山闷海,女人用法语喃喃作语,凌乱的发丝左右散动,姿色风骚,王萧冉随着房间的音乐前后晃动着身体,越来越猛烈,随之发出哀号般地呻吟声,他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声音将要盖过音乐,这像是在求救,又像是在忏悔。他随手拿过床边的手机,按下了录音键,他不能脆弱地从露台飞身而下,那么他就直接葬送他的爱情吧。这样,班步就可以彻底解脱。这次他必须放飞她。因为,他背叛了她,他再也没有一点理由非要留下这位心爱的女人。他用法文淫乱地和女人交流,说话间可以闻到自己口中的酒味,混合着西方女子的浓香香水味,这种味道让他恶心,直到最后的汗味混合着精液味把他自己恶心得几乎呕吐。一切平静后,王萧冉似乎遽然从酒中醒来,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将要做什么!他从来没有比现在更加清醒过,更加狠过。他一件一件穿上看到了全程发泄过程的衣服。这些衣服洗过无数次,但依然带有班步和他拥抱后留下的体香,它们为他挡风遮雨,陪着他走遍地球的每个角落。

  他打了出租车,一个人踉踉跄跄地回了住所。

  王萧冉打开电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电脑屏幕的光把墙壁晃得莹白,晃得他昏昏沉沉。

  2009年,是他的而立之年,那又怎样了?他根本还是百无一是,大学毕业了,出国了,研究生毕业,读了博士,创业了,成功了一小下,却一下摔落到谷低。他以为可以卷土重来,其实是活在自己编织的童话里。不光如此,还拉着自己心爱的人一起演绎,耗费了她的青春,折磨了她的心灵,违背了父母的意愿,他却一再的逃避。心的温度降至到零,甚至更低,一切好像都被看透了,一切都虚无缥缈。他现在就像是一只修行了千年的乌龟,在高高大大的人群中漠然打坐,苟且蜷缩在貌似坚硬的外壳里,去掩耳盗铃般地逃避一切,压抑与茫然!他又像是见不到阳光,垂死挣扎的树,在阴霾中渐渐地死去。

  这时的班步正在做着噩梦,有人告诉她王萧冉是某某女孩的男朋友,班步默不作声,心想怎么可能。别人又告诉她,王萧冉现在正在哪个哪个国家呢,班步还是寂然不动,因为她确实经常不曾知道他在哪里,他在做什么。她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他的女朋友?为什么他们的爱情就像是肥皂泡沫呢?她猛然意识到自己和王萧冉睡在一张床上,红色的灯光,红色的枕被,她本是欣然自得,但又想问问他,她是不是他女朋友。王萧冉低下头,钝钝地摇了摇头,然后清清楚楚地告诉她,她不是!

  班步一下从梦中惊醒,直直地坐了起来,打开灯,看到钟表的指针指到夜里四点,她擦着冷汗,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这梦代表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梦?几日来,她都没有收到王萧冉的信,想着想着,跳下床,打开电脑,果然有封邮件躺在那里,标题是法文。班步点开,内容不多,也是法文,信件还挂有一个附件,班步下载下来,开始用Google翻译王萧冉发过来的法文:“我背叛了你,对不起,我们分手了!”班步的心顿时空了下。她让自己清醒,确定没有做梦。10月底的北京还没有暖气供应,阴冷的房间里,班步只披了件单薄的外衣,蹲坐在桌边。她突然想起,刚刚还下载了一个附件,点开后,班步连忙戴上耳机,特意把声音调大。传到她大脑中的居然是王萧冉和一个法国女人的做爱声,10几分钟的音频,班步从头到尾听着,仔仔细细、真真切切。十个月以来,他们打电话不多,能持续听到这么多他的声音是多么的奢侈。荷兰,男人的天堂,这些班步早有预料,早在和沈悦住在一起的时候她就许下誓言,可以原谅男人的出轨。今天,验证她承诺的时刻到了。她用尽全身的力量,把自己支撑起来,拿起电话打给王萧冉。

  王萧冉已做好了一切准备。在他半醉半醒按下录音键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用这样的方式给自己的爱情自杀,以此解脱一个无辜的女孩。只有这样,她才会恨他,把他忘得彻彻底底,才能追求她的新生活,得到本应属于她的幸福。长痛不如短痛,如不是这样,不知道她的青春会被自己拖到何时。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完完全全地把她放飞,没有一点留住她的理由,这个句号才会被画得死死的!然后他可以顺从父母,按他们的旨意和一个从未谋面的女人结婚,每天咽着眼泪过一辈子。这就是人生,不能有太多的奢望!

  “喂。”王萧冉奢求班步地肆言詈辱。这也许是最后的通话,他已锥心泣血。

  “我不需要你解释,我可以理解,更可以原谅。我希望我的宽容可以捍卫我们的爱情。是我的错,我应该去荷兰陪你,伺候你。十年的感情,4年的恋情,不是这一点点错误就可以结束的,忘了这个事情吧,好吗?不要说分手,我不分手!”班步的声音笃定得一点哽咽也没有。

  反而王萧冉已经不能再说出任何话语,他站起身,努力让气息通畅地流过他的全身,可他却怎么也站不稳,一手支撑住墙,眼泪涔涔而下,说:“…… 对不起班步,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不奢求你的爱,因为我根本不值得你去爱。”…… “也许我不爱你了,否则怎么会把握不住道德的底线……我觉得我们不合适……我现在不适合结婚,也不想再拖你了……我的话可能听起来很恶心,我衷心希望你能过上好日子,忘了我这个背信弃义的人吧。”王萧冉再也支撑不住,顺着墙边跌坐在地上,“……既然给不了你幸福,就该早让你走,对不起,我让你的梦破碎了,我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话来修饰那些苍白的理由。”王萧冉继续用那些文字剌割着自己的心,“我整天跑来跑去,在一起的时间比分开的多,我连稳定都给不了自己,还怎么给你?……我太自私了,我不值得你牵挂。”他攥紧拳头,给自己下着决心说出最狠的话,他努力地把她推得远远的,让她去追寻应该属于她的幸福,“我说过了,我不爱你了,或许我还在期待其他人的出现!我是一个很不要脸的人,你挂了吧。”王萧冉多么希望听到班步挂断的声音。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把你压得喘不过气来。可我相信,今天的分开不是故事的结局,只是告一段落而已,我们的血脉已经相连,只是突然有点问题不能再往下流淌了,需要绕道走,方向不变,道路转换,可终有一天流着流着就又会再汇合到一起。”只听班步一字一句地说完这些文字,绝对听不出流泪的意思。说完,班步便挂上了电话。

  王萧冉一直攥紧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地上,让身体的疼痛盖过心里。他爬回到床上,脱下沾满“腥味”的衣服,把它们小心翼翼地放在枕边,他永远不会忘记那是她买的。他任自己的哭声放大到整个房间,床随着他的抽搐而颤抖,冷水几乎要淹没整个世界。她就这样残酷地把班步放走了。她是喜欢把什么都写在本子上,今天她也一定会写的。她喜欢安排好所有的事情,甚至洗衣服、上厕所;她有时看起来很疯,但却会经常享受待在家里的静谧;她什么都喜欢顺从他,她不吃辣,却每次喊着自己是‘麻辣诱惑’的粉丝;她和他一起洗澡,她会像家长给小朋友洗澡一样的认真,还会用浴液使劲地揉出很多的白色泡沫抹在他的脸上;她谁都可以妥协,却从来不去妥协于自己。她事事都要精益求精,睡觉的时候,她要关闭电源,那些设备的电流声会让她睡不着。想到这个,王萧冉自惭形秽地破涕为笑,抹了把眼泪,嘲笑自己刚才说的那些狠话,不知道这个傻丫头会不会信。哼,这样的女孩谁会不爱?

  事实上,班步千真万确地没有在别人面前掉泪,她的眼泪只留给枕头。她用惨白的纸写了‘坚强’两字贴在墙壁上,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需要去想的。为了让自己接受分手这个事实,班步特意发了很多短信告诉朋友们。朋友们纷纷送来温情的短信,文笔好的会说:“聪明女,皆坎坷,忘却前嫌,勇敢前行。”;能张罗的会说:“我来组织个相亲活动,三个一组,晋级制。”;有的朋友直接把班步名字挂在了MSN上,说:“班步新股,挂牌上市。”她这不像是失恋,更像是丧偶。

  班步并没有把他们的合影从墙上摘下来,那一定会像剥开鲜血淋漓的伤口一样疼痛;她把所有王萧冉不经意留在她家的小物件都放进一个盒子,抱着它落泪,像是抱着他的骨灰盒;坐在地铁上,班步不经意间会看到站在她面前情侣拉着的手,男人的大手轻轻在女人的手指上滑动,这时她便会拿出纸巾轻轻抹去眼角的湿润,然后闭上眼睛;任何地方,她只要看到带“萧”或“冉”的字样,心中都会酸楚一阵,然后扭头避开。

  在办公室,班步经常是嬉皮笑脸,但一进洗手间,就把自己关在门里潸然泪下,调整好才出去。在朋友面前班步从来没有再主动提起王萧冉,更没有提及分手的原因。这就如同背英文单词,每天背一遍,就会刻饥刻骨,反之,就会慢慢变为过眼云烟,再也想不起来。她就是王萧冉的一个包袱,把他压得走路都很吃力,然而,也许胜利的终点还有一段距离,他必须把她留在原地,轻步前行,去取回胜利的旗帜,然后再掉头回来接她。然而,也许那个时候她已经被别人接走,或已经死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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