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斐济96天,历时1年多,华人博士终于返回新西兰!

作者: ZZ   日期:2021-07-13 10:51 阅读:  来源:新西兰微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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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一张机票的距离

他成为了漂泊斐济的“中华鲁滨逊”


“我从没想过有生之年会在斐济生活近100天”。


曾经在英国读过硕士,在南非工作一年,在澳洲打工旅行过,畅游过世界20个国家,如今在新西兰读博的Ari表示: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好像是做了一场漫长的梦,“梦”的开头,是一场预期只有四五天的跨国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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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2020年3月,彼时新西兰已经零零星星有了一些确诊病例,对从中国入境的大门已经关闭一月有余,新闻里,政府在不断呼吁海外新西兰人尽快回国。


Ari有点发愁:他的母亲在疫情开始前就来到新西兰度假散心,三个月旅游签即将到期,中国疫情正严重,想留在新西兰必须要出境一次,也就是华人常说的“刷签证”。


几经对比,Ari选择了去斐济,原因很简单:他生活的惠灵顿有直飞航班,斐济对中国护照免签,且当时斐济还没有确诊病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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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8日傍晚,Ari和母亲飞抵斐济,并计划搭乘几天后最近的一班直飞航班返回惠灵顿。此时的他根本想不到,再次回到新西兰已经是一年多以后的事情……


就在他们离开新西兰不到24小时的时间里,两个噩耗接连传来:一个是,斐济出现了首例确诊,是一名机组人员;另一个更是爆炸性的:19日下午6点左右,新西兰突然宣布,关闭边境!当晚12点起立即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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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时间震惊,Ari能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改机票,但是已经没有当晚能飞回新西兰的飞机了。持学生签证的Ari和旅游签的母亲,就这样被隔在了海的那边。


尽管所有的东西都在惠灵顿,Ari的母亲当时也只带了几天的日常用药,但在打爆了移民局和使馆电话还是没有回新西兰的方法后,Ari只能开始研究如何尽快回中国。


斐济和中国大陆是没有直飞航班的,最开始Ari想过从新加坡或香港转机,但很快这两个地方都关闭了转机渠道。没过几天,所有斐济的国际航班都停飞了。


自此,“中华鲁滨逊”的“荒岛余生”才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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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i在斐济街头


02

96天的海岛生活,跌宕起伏


采访Ari的那天正值惠灵顿被澳洲确诊游客造访过,坊间传出首都要封城的消息,他刚刚从超市采购了一番回到住处。


“跟在斐济比起来都是小意思”,Ari淡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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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斐济的96天里,Ari和母亲前后搬过三次“家”,住过远离疫情的Airbnb,住过世外桃源般的外岛五星酒店,还有幸“捡漏”以很划算的价格租住到了疫情前外国飞行员在斐济停留时的专用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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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5级热带气旋,过了几天水电网全断的“原始生活”。经历过地震,所有的东西都在晃动的感觉让人心有余悸。也经历过水灾,田地被淹,蔬菜价格贵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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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过来自同胞的温暖,同期滞留斐济的有百余名中国同胞,大家建了微信群,互帮互助。使馆工作人员为同胞们送来了口罩、水果、香皂等慰问物资,同时也在不停地为大家协调回国的办法。尤其记得一位王姓的工作人员总是热心、耐心、细心地解答每一个人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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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热情乐观的斐济当地人鼓舞过。突然滞留在陌生的岛国,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到新西兰或中国,这种未知感让人很难不焦虑。但即使疫情当前,医疗设施并不先进,当地人仍然带着微笑向每个人打招呼,听到最多的词就是Bula(斐济语“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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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济政府对疫情的处理也是迅速而果断的,很快实施了宵禁,派军队在出现疫情的村落驻扎,防止人们出入,积极对确诊者进行治疗,每天在电视上公布防疫进展,让Ari和母亲感到十分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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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过了最开始的焦虑期,Ari开始享受这次意外降临的海岛长假。他带着母亲出海游玩,体验钓鱼,飞去苏瓦散心,在当地中餐馆犒劳中国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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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度假,但Ari也没有闲着,他当时每周还在远程给学校的学生上课,并常常在线和维大的老师、同事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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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i笑着说起当时同事们的“每周一问”,他们会问我:你还在斐济呢?讲真,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偷偷移民斐济了?“感谢工作,让我分散了很多注意力,大大缓解了压力和焦虑情绪,也得以应付在斐济的花销”。


让Ari最怀念的,是在斐济欣赏的每一场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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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将要结束的时候,太阳的余晖洒在海面上,拂过身体的是柔和的海风,在这个远离世界的小岛国,内心的平静成了抵抗疫情和意外的最好抚慰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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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回国之战”仍在继续。


在斐济滞留两个半月后,大使馆通知说大家可以组团包用斐济航空的班机飞回中国,每人两万多人民币的包机费虽然昂贵,但也很快凑足了包机的人数和钱数,Ari和母亲心中又燃起了回到祖国的希望。


意外再一次给他们泼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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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包机航班起飞前的那个周末,斐济航空宣布大裁员,所有空乘人员被解雇,包机航班只能取消。


Ari回忆说,“当时的感受只有四个字——情绪爆炸”。


好在大家都没放弃,几经沟通和努力,终于获得了各方批准,组织起一架飞往奥克兰的包机,但是机上所有乘客不能入境新西兰,必须当天立刻转机飞往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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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6月21日,Ari和母亲终于拿到了来之不易的机票,结束了96天的斐济生活,踏上了辗转回国之路。


离开斐济的那天让Ari印象最为深刻。当地大使馆派专人组织了送机仪式,在机场等候的时候,斐济总统正在发表全国电视演讲,宣布斐济连续二十几天没有新增疫情,那一刻,伴随着即将回国的喜悦,异常鼓舞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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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三个多月,奥克兰机场熟悉又陌生,没有了往日的热闹和人潮涌动,只有空荡荡的航站楼,卷帘门紧锁的店铺,以及同一班飞机的乘客,他们回国搭乘的南航奥克兰飞广州的航班,是当天的唯一一个国际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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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结束孤岛漂泊,回到祖国怀抱


一夜无梦,重归故里。


彼时,中国国内疫情形势已经相对缓和了许多,但严防境外输入仍旧是抗疫的主题,严格、有序、快速,是Ari对入境后程序的最显著感受。


入境后,Ari和母亲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做了核酸检测,搭乘专用大巴,抵达了从化区的一家酒店进行14天的隔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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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住三天后正赶上端午节,酒店在午餐里给每人送了一个粽子,并放了一个节日祝福的手写小字条,顿时就有了回到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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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i说,隔离的生活让人觉得安全、幸福,虽然有点无聊,但是想到在很多亲人被迫分离两地的时候还能和妈妈相伴在一起,就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


“太想念国内了, 隔离结束后,我立刻带着妈妈去吃了一顿大餐。”


接下来的日子里,Ari在国内度过了安心又快乐的大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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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研究的课题与中国旅游有关,Ari趁这个时间游历了祖国各地做数据收集,他很感慨国内防疫的成功,“多亏了祖国疫情控制的好,我才能四处游荡,这种自由的感觉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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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0月,新西兰宣布:将豁免250名博士和硕士留学生回到新西兰以便继续他们的学业和研究。


得知这个消息,Ari很心动,国内生活的确不错,但作为研究人员,回到学校才有更好的学术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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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由于要求严格,大多数被豁免的是必须要回去做实验或推进研究的理工科学生。


Ari的导师主动提出帮助他联系学校和教育部,学校也是极力支持,主动表示会为Ari支付一半的隔离费用。接下来就是做体检,提交无犯罪记录证明,缴纳签证费等等流程。


今年4月,就在印度大规模爆发疫情之前,Ari终于收到了豁免入境新西兰的签证。


经历了过去一年太多的意外和变数,Ari深知抓住当下每一个机会的重要性,他很快预订了回新西兰的机票和隔离酒店。


04

时隔一年多,重回新西兰


4月25日,新西兰人正在过澳新军团日假期,Ari再次从广州出发,准备飞回奥克兰,这十几个小时的飞行,Ari盼望了足足一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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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站楼也是冷清异常,出境的人并不多,除了免税店也没有什么商铺开门,而且和回国航班上的满满当当完全不同的是,回新西兰的飞机上只有大概30几个人,形成了天然的“安全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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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克兰的检疫程序没有国内那样迅速,前后历经八九个小时,Ari才坐大巴到了Rotorua的隔离酒店。“但是因为新西兰当时没有社区病例,还是很有安全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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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西兰隔离酒店和入住“大礼包”


第二次隔离,Ari感觉自己算是有经验的了,他把隔离生活安排得妥妥当当的,每天学习、写报告,与亲友聊天,闲暇的时候还会戴上口罩去楼下停车场活动活动。


对新西兰的隔离生活,Ari也很满意,他表示:“隔离酒店的工作人员都很友善,一共有三组人为我们服务,有医护人员、酒店员工,还有军队的大兵们。得知在我结束隔离第二天才有飞惠灵顿的航班,酒店还主动提出让我免费多住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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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西兰隔离酒店

餐食和外面的风景


15天很快过去,Ari迫不及待地回到了惠灵顿。再次走在维大的校园里,回想过去一年多的经历,虽然充满了意外和未知,但也有温暖和安心相伴,他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的。


Ari说,离开400多天,他最大的感受就是“就像从未离开过一样”,“什么都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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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采访就要结束的时候,Ari突然告诉我,他收到了新闻推送,斐济又确诊了200多人。“希望当地政府和乐观的斐济人能度过这一关。”


“在斐济待了那么久,以后你还会想再去吗?”我有点好奇他的回答。


“那必须的!”这个东北男人的家乡话脱口而出。


“毕竟我‘中华鲁滨逊’斐济分逊在那里学会了如何熟练开椰子,以及怎么挑到椰肉肥美的椰子,这个技能可不能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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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维网记者ZZ  图/受访者Ari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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